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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行在四季之间的小城简史
 【字体: 】 2024年03月21日 点击:

   如果说历来对小城的印象是久远与安静并存的话,那么陵城无疑是让你思想抛锚的那一个,其沉淀安静的氛围中更显风雅凄清。如果说历来对小城的想象是温婉与优雅共生的话,那么陵城无疑是让你憧憬破灭的那一个,其忧郁含蓄中更显至真性情如果说历来对小城的感受是热情与生气并置的话,那么陵城无疑是让你反思冷静的那一个,其历史长河中层出不穷的历史名人,让这座小城的古韵日常中更显矜持自制。

   德州市陵城区内,一条碧波荡漾的马颊河横亘而过两岸途径些许村落有的人家挂着串串火红灯笼,显得好不突兀。但其潜入水面在波光粼粼里泛着红光的活泼倒影,却显得美丽灵动异常。河至义渡口镇和糜镇之间,一排排巨大电力风车在岸边屹立不动,静静守候着河的清魂,两座小镇的古朴,记忆的归处。而沿河两岸遍植杨柳,绿色的阴影与绿色的河水相得益彰,摇曳的舞姿与流动的水势相映成趣,温柔的气质与静谧的水面交相辉映,这是柳与河共同营造出的蒙太奇般的美丽梦境。有幸走在这样的河畔,踏着沿河马路的清脆,迎着河岸风的清爽,听着清流水的潺潺,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概“究竟是境美而情深,还是情深而境美呢”。而身边佳人飞起的碎发与飞扬的青柳之间,究竟又是谁的美丽更胜一筹呢?诗意一点的说,或许我们可以用扎西拉姆·多多写的一首被误解为仓央嘉措的诗来诠释:你见,或者不见我,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你念,或者不念我,情就在那里,不来不去;你爱,或者不爱我,爱就在那里,不增不减。它不为谁匆忙,也不为谁留恋,更不会为谁而惊扰了自己的平静。陵城正是这样,他不像喧闹的纯商业城市,借满目玲琅吸引你的眼光;绝不学那些古镇,借吆喝广告标榜自我明亮,用大幅海报刺激你的欲望。它就像一位遗世独立的美丽佳人,在河水的另一畔,凭着距离外隐约的朦胧之美,吸引着你频频送去深情秋波可它却依旧从容徘徊着,任你对着这可望而不可即、走近却不能走进的“所谓伊人”,发出“在水一方”的无奈感概。

   小城有两座公园,分别代表着历史长河中在小城生长过的东方朔与颜真卿。当你行至颜真卿公园这里是一派时光停止的感觉,中心青瓦红墙的古建筑随处可见刻印着筋骨分明的书法字碑。即使无人问津青苔覆盖的光滑石子小路也显得别有韵味。远处高楼灯光繁华。而寒冬的街道上稀稀疏疏地散落着几个散步者行走在这里,触碰着字痕,搭配着天气的阴沉笼罩,朦朦胧胧、恍恍惚惚、似有若无间就缓缓流溢出一股荒凉与凄清的感觉,不自觉的让你的思绪穿越在历史的长河。除了这种环境的出尘感外,生于其上,长于其中,世代居于这儿的陵城百姓身上也略有此意。

   你看,那的阿姨,炸油条的老奶奶,忙着做午饭的妇人,购物归来的老妈妈,以及匆忙上班年轻人,还有不断倒弄打着太极老大爷等,他们都在悠远沉浸的陵城里从容不迫地做着自己的事,在他们的手上、肩上、脚下、眼眸中,透露出的是岁月的美好与安稳。

   这也就从另一方面决定了他们对外来人的一种态度,不冷不热,不激情亦不排斥,他们既不会喋喋不休的推销产品,也不会无情回应以对来人。但我认为,这并不是一种冷漠与不欢迎,而是一种你问我答,解你所需的单纯互动模式,一旦你有疑惑找上他们时,他们一定会打开话匣子,笑容满面地为你解答和指引。而无事间,互不打扰与互不干预是一种礼貌,他们与我们都需要自己的一分天地,留待自己在静处中回味与独享。换句话说,陵城人不是冷漠,不是高傲,不是不屑一顾,而是具有一种保留人的淳朴与真实,一种难得的可爱腼腆与朴实羞涩。如果他们不小心冒犯了你,请不要懊恼,也不要伤心,因为你要知道,这是他们的质朴本性所没有预料到的。而实际上,我一直相信在他们略显冷静与严肃的表面下,隐藏着一颗善良热情的心。

   待走至仙人湖站在大坝之上视野立马就开阔了,平静的水面,在水苇远处树林的掩映下,更显宁静与永恒了。几只漂浮于其上的木船,就像是洒落在湖面的一片片绿叶,只待命中注定的那阵风至,它便到中流击水处翩翩起舞了。而大坝两边的石阶,则给人以缓慢走进它的机会,就像是古镜旁边缠绕的那圈花边,为你在触摸镜子的冰凉细腻前,起到一个上下起伏的完美过渡。而这种饮湖光山色正好,恰相聚人未老的静美境界,又怎能不让人赞叹不已呢。

   在至那位于神头的汉墓群,那里安静坐落着的东方朔墓。犹记初去瞻仰时正值雨季,细雨沙沙地打在黑伞的细布上,轻轻的,柔柔的,慢慢的。抬头仰望,是灰色的天空,带着阴雨天的神秘变换,带着风中的漂浮移动。远观东方先生墓,带着久远民的历史余韵,在朦胧光线中营造出了一丝惆怅与忧郁。行在雨中,回忆着东方朔广场上的东方朔雕像面目生动自然,缀以充足光线,搭配广场四周绿草,新鲜青苔,在整个清幽环境的衬托下,满溢于我思想宫殿的每一次滴落瞬间。脑海中的东方朔俨然清晰,斜坐水帘,飘举衣袂,屹立在陵城中央。在晨醒昏定不同日光照耀下拥有不同的震撼效果,或黎明温暖的希望曙光,或正午昂然的从容精神,或傍晚彩霞的梦幻错觉,或入夜明月的清幽心境,或雨天朦胧的含蓄美感,都是一眼万年的亘古之美。

   行至东方先生墓前近处,看那石痕上的历史印迹,可知风云变迁,珠流璧转,星霜荏苒,在历史之中东方朔那屹立的高大壮观形象下不知藏着怎样的辛酸过往,其茫然缺失的那一个角,其许久未曾点燃的香火,其已斑驳的红漆,都是无言的伤疤。其中细节,我们无从得知,但若墓旁一侧的柱础石会说话,或许我们可以知道些许答案,但终究止于或许而已,剩下的都是我们对无补遗憾的扼腕痛惜!在东方先生行走过得土地,听着桃仙人的故事,染一身仙气余晖,拢一青翠景色的清香,权当悠游此地的纪念,足矣。归家时,云销雨霁,归途即出发,神头镇边采摘园酝酿开花,无名小河边的野徒自潇洒,门梁上高悬的家鸽诱人齿牙。之前的恍然,此刻终于大悟,原来之前的迷雾,是为了让缓缓归矣的路途更加美丽。

   当我告别东方先生,告别这在陵城土地上存在过的有趣灵魂,走在几近无人的小时,独自诉说着小城的故事。天空早已慢慢暗沉了,在的那头,夕阳的余晖还亮着,是诗意的橙黄,是耀眼的光芒,是小的宁静。而我便在这沉浸的境界中慢慢走向远方,走离历史的长河,并入现实的喧嚣。(陵城农商银行 孙涛)